爱龟的狼
玉书和客客是一对相亲相爱的美人兄弟。
园城寺圭,我深爱着你的老婆鲛岛兰丸。

[客善玉陶]《月半明时》第十章:你想当我哥?

石青山,有一条从樊花镇通往琼州城的捷径,往往半月有余的路程,走这捷径只要五日,所以在石青山往来的行路人较多,官府便在此地设立路牌,指引方向,在山里迷路可是很要人命的。在那山脚下有一个茶水铺子,是一对老夫妻在经营,往来的路人少不得在此休憩一番。

程灵素此时正在茶水铺子,因临近傍晚,并没有客人,铺子也准备收摊,她帮着阿姥阿伯把桌椅收好。阿姥见她一直看向樊花镇方向,问:“灵素,你到底是在等什么人?难不成是心上人?”程灵素羞红了脸说道:“阿姥,不要取笑我,才不是什么心上人。”

老妇人道:“从樊花镇到我们这石青山,要一日行程,便算是早起出发,也要傍晚到达,你这一大早便在我这等着,心也太焦急,你说不是心上人我肯定不信,阿姥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少年郎,能让我们的灵素看上。”阿伯也在一旁说道:“那肯定是俊俏少年,才配得上我们灵素。”

正说话间,一阵嘚嘚的马蹄声传来,是两位少年从远处纵马前来,程灵素赶紧催促阿姥阿伯回家,生怕他们当着胡大哥的面问她心上人是哪个,露了她心思。阿姥阿伯看她真着急了,便笑笑离开,看那两少年相貌都是顶好的,配得上他们的灵素。

待两人下马,程灵素说道:“胡大哥,你们来了,把马栓在这个茶水铺子吧,我已经跟阿姥阿伯说了,他们会好好照顾马匹的。”

两人拴好马,又放了些草料,便随程灵素上山,却不是往路牌指引的方向,程灵素解释道:“我们住在半山腰的庄里,这上山的一路被师傅下了各种各样的毒,寻常人是找不到路的,你们不要随意触碰这路边的任何植物,尤其是颜色艳丽的,越好看毒性越强。”

玉书顿了顿,收回正欲触碰一旁彩色花瓣的手,程姑娘在前头看不到,胡斐在他身旁看的一清二楚,心里说着真可爱,面上却不点破,怕他尴尬。

他们两人习武,走台阶上山对他们不是难事,程灵素又是走惯了山路,不一会儿,三人便来到一座院落前。朱红色大门上的牌匾写着“药王庄”三字,字体遒劲有力,入门之后便是一个大庭院展现眼前。

程灵素带他们到左边的厢房,说:“天色已暗,明天再带你们面见我师傅,这两间房我已收拾好,你们就住在这边,”又指指正对大门的那一排屋子,“这三个屋子是我师傅打坐、制药、休息用的,他的房里不知何处就下了毒,你们千万不要进去,便是我,没有师傅允许,也是不敢随意进去的。”

两人点头表示知晓,胡斐问她厨房在哪里,程灵素才想起他们应该是没吃晚饭,忙说道:“我去给你们做。”胡斐拦下她说道:“不麻烦程姑娘,你带我去,我自己做。”程灵素问:“胡大哥会下厨?”胡斐点点头,问玉书:“来点汤怎么样?”见他点头又把扇子递过去,说道:“我怕弄脏扇子,你帮我收着,做好大概需要一炷香时间,你先休息会。”

厨房在正房后面,不大但该有的全都有,程灵素去蒸饭,胡斐卷起衣袖,想着玉书喜欢的菜,选了一素一荤再一个汤的食材,他把食材的外皮和不好的部分去掉,再一一切好放入盘中。程灵素看着火,见胡大哥切菜拿铲的手法确实有模有样,不由称赞胡大哥真厉害,胡斐笑笑不言语。

胡大哥跟别的男子都不一样,他帅气,程灵素偷偷瞟向正全神贯注炒菜的人,就连那卷发看着都非常特别,他还会下厨,程灵素又在心里加了一句。现在两人,一个烧火一个炒菜,好像一对晚归回来的夫妻,想到这里程灵素不由得热气上窜白皙的脸庞,在火焰的照耀下,熠熠生辉。

胡斐炒好一个菜,试了试味道满意的点点头,不咸不淡,便拿出一个碗盖在上头防止冷掉。程灵素闻着那味道感觉自己肚子也饿了,问道:“胡大哥能不能多做点,我也想吃。”胡斐想了想去拿了一个素菜,又割了点肉。

在等汤煮沸的时候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,随后便从门外进来一个长者,身穿黄褐色的海青,精神矍铄,白须飘飘,颇有仙风道骨的神采。程姑娘道:“师傅你不是在打坐吗?”原来此人竟然是无嗔大师。

大师看向胡斐,指指桌上的菜色,问道:“小子,这些菜都是你烧的?”胡斐擦擦手对他行礼道:“是的,大师要是喜欢便拿去吃。”大师也不推脱,便要整盘端走,程灵素忙拦住他,不满地说道:“师傅,这么多你吃不完的,我给你每样夹一点。”大师轻巧避开,说道:“要不是你手艺太差,我也不至于每天吃那么一点,都快要成神仙了。”

在心上人面前被说厨艺差,程灵素一恼怒,便拉着盘子不让师傅拿走,两人手底下好几个来回,不分胜负。胡斐道:“我再做一道,大家一起吃,怎么样?”甚好,大师下决断。

晚饭摆在了庭院,胡斐从屋内搬来了桌椅,把四菜一汤摆上,程灵素又拿来了师傅爱喝的酒。无嗔大师坐在主位,胡斐和玉书正要行礼,只听他说道:“我这人向来最怕礼节,也看不惯那些,你们要是为我好,便好好坐下吃饭。”

程灵素又一一介绍胡斐和玉书,待到玉书时,无嗔大师一改随意,两眼直盯着玉书瞧,从头看到脚,又摸着胡子嘴里啧啧做响,程灵素忙说道:“师傅,你别这样盯着人家看,把人看的都不好意思了。”大师指指玉书,说道:“我看这小娃一点不好意思的想法都没有。”玉书笑笑,他从小众星捧月,又长得好看,走到哪里都是被围观的盛景,已经习以为常。

胡斐以为大师看出玉书身上有什么问题,问道:“大师,玉书身上可有什么不妥?”大师说道:“妥,太妥了,这小娃长着一副讨我欢心的模样。”又凑近玉书,问道:“你是不是有个哥哥,你们俩长得很像?”玉书点头说道:“是有人说我和我哥长得像,大师认识我哥吗?”大师摇摇头说道:“不认识。”

怕师傅再说出什么惊世骇言,程灵素赶紧招呼人坐下:“大家吃饭吧,晚上山里凉,菜冷得快。”

三人这才入座开始用餐,胡斐手艺不错,看那两师徒满足的模样便可知一二,胡斐看玉书一眼,夹了一筷子白菜放他碗里,玉书对他回以微笑。程灵素看着这一幕心里不是滋味,也夹了一筷子白菜给师傅,大师正喝着小酒,嫌弃地说道:“人家小两口夹菜,你给师傅老人家夹没用,赶紧找个如意郎君,师傅可以跟我的徒婿把酒言欢。”

“小两口?”玉书放下筷子,迷惑地指指自己,又指指胡斐。大师问道:“你们俩不是一对吗?我看这小子看你的眼神,不像个好人。大师是过来人,这好人和坏人,眼神一看便知。”

程灵素急急说道:“师傅你在胡说什么,你一个僧人,哪里的过来人,吃菜。”说着便把半盘白菜倒他碗里。

玉书看向胡斐,胡斐端起碗假装吃饭,玉书伸手拉他手腕,把碗从他脸上挪开,问道:“你喜欢我?”

三人俱是一惊,这么直接?

胡斐无奈之下只能迎向他的目光,现下有旁人在他自不好言明,况且也不愿如此仓促之下承认,他要在一个美好的地方,合适的时间,只有两人独处的环境下,慢慢述说着他对玉书的深深情意。胡斐自认眼神真诚热烈,没有闪躲,爱意藏在眼眸。

玉书看着他诚挚的眼神,先是迷茫云里雾里,后是了然必有所图,又变得困惑不知何意,最后一脸正经地问道:“你想当我哥吗?”胡斐涨红了脸否认:“当然不是。”

大师听完哈哈大笑,说道:“这小娃脑子缺根筋。”又对胡斐说道:“要不你放弃他,留下来做我的徒婿,看在你炒菜好吃的份上,我保证把你毒治好。”

程姑娘在一旁涨红了脸,叫道:“师傅,你不会说话就闭嘴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