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龟的狼
玉书和客客是一对相亲相爱的美人兄弟。
园城寺圭,我深爱着你的老婆鲛岛兰丸。

[客善玉陶]《月半明时》第一章:沉沦

已是深夜,白日里繁华往来的朱雀街已经沉寂,只留窗檐下的灯笼指引着正确的方向。皎洁的月光笼罩在硕大的宫城上,朱雀门前出现一个匆匆疾走的身影,他全身隐藏在墨色披风下,背着月光甚至看不清相貌。

但门口的守卫阿九却是在第一时间认出了来人,他在朱雀门当值三年,着此件披风深夜前来的只有那一人,要问他如何辨认,只因披风胸口镶有一颗硕大的红宝石,在光华衬托下熠熠生辉。

今夜刚当值的守卫不明所以,问道:“这人是谁?竟有此殊荣?”

阿九答:“这颗宝石的持有人可以前往皇城的每个角落。”

夜行人穿过承天门时紧了紧身上的披风,打了个冷颤,四月的夜还是有点凉。太极殿就在眼前,心里挂念的人便在那里。

“不用伺候,退下。”

门被推开,在寂静的夜特别清晰,还在奋笔疾书的当今天子头也不抬的命令道,却不想那人竟欺身上前,要去抓他肩膀,安庆绪下意识的抬手去挡,回头看那人竟是几日未见的王龙客,变推为抓握住他的手,惊喜道:“客客,你回来了。”

王龙客顺势坐下,说道:“刚回来,听陈渊说你这几日睡不好,特意过来看看。都子时了,怎么还不睡?”

安庆绪不好说自己白日里偷懒,午休时做了一个荒唐的梦,梦里的客客由着他这般那般,还说最爱自己。醒来却是一人独卧龙床,只有湿热的亵裤提醒着他梦里的一切,委屈至极,便不想做事,到了晚上才提起点兴致。若是如实告知,客客肯定是要生气的,当今天子只好转移话题:“最近请安的折子越来越多了。”

“皇上九五之尊,万金之躯,身体安康是民之所盼。”

安庆绪揽过他的细腰,指着摊开的一张奏折道:“你看,荷县知县崔直,这是他这月第三份请安贴。我每次批无事便不用上奏,他还次次上贴,我又不得不回。真是无奈至极。”

王龙客笑道:“皇上心怀天下,心系百姓,臣民亦是如此。”

“我明天就让人去做个印章,上面刻一个大大的“好”字,遇到这种问我好不好的折子,拿那印章一戳,省时省力省心!”又问,“玉轮教的事查的怎么样了?”

王龙客点点头,神情严肃:“比我想的要严峻。我所接触之人,其中七成知晓玉轮教,起码三成以上已是信徒,这玉轮教在五华县的势力超乎我们想象。他们有一套特殊的运作方式,需要熟人担保才能入教,入教后由专门的人传道。可以说,教义拓本由重要人物持有,普通信徒根本无法获得。”

“私自创教传道是死罪!这帮人好大的胆子!”

大安王朝自先帝建朝以来,尊重不同宗教信仰,在礼部设太卜司,掌天下诸教。在地方府、州、县设立协理,掌管地方诸教,并选精通经典、戒行端洁之人为主事。新教教名需上报当地县府协理,再层层审批至太卜司,太卜司通过后再上呈给当今天子定夺。

教名确定后,半年内上交完整无涂改的教义拓本,每一条都需添备注以防产生异议,参与教义人员的姓名、出生和户籍一同附上,再逐级审批,每次审批后都要重新提交修订版,最后交由礼部收编。教义完整后,发放新教度牒,方可传教。

新信徒需前往户籍所在县的协理处办理入教记录,入教三年后发放官府文书。花费时间之长,耗费精力之多,不是寻常人等可以共谋,现今天下诸教皆为古来有之。

最近在长安街悄然兴起所谓的玉轮教,在太卜司查得其于十年前已经通过教名,不过未上呈教义于礼部,教名便作废。同时查到此名还出现在五华县十年前的案宗里,教义不予通过,理由是有悖法理伦常,而那拓本教义早就不知所踪。

王龙客前往五华县调查当年之事,发现申请人刘林已死于八年前,患疾而亡,死时无亲无故,是附近邻居出钱把他安葬。

安庆绪道:“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,玉轮教能在五华县扎根,并扩张到现在的势力,必定布局多年,背后势力不容小觑,可能另有所图。”

王龙客点头:“这也是我担心的。要是能在那多停留几天,说不定会有新发现。”

安庆绪捏他手心安抚道:“这件事交由杨善去做,他每天混迹于长安城内各大街小巷,对付无赖地痞之辈,他熟练的很。玉轮教之名,不管是有人借尸还魂还是暗渡陈仓,我们总能调查清楚。”

安庆绪本也不是想与他讨论朝事,只两人的时候他更愿意说些贴心话,或如梦里的那般情话。他拿起装着燕窝的碗,取了一勺递到客客嘴边,见那人虽然皱着眉,却还是乖乖吃了半口,安庆绪笑,客客不喜欢吃甜食,却也不会拒绝他。他把剩下半勺吃了,晚饭没吃几口,现在垫了点东西便觉得肚子更饿了,他拿勺子搅了搅,直接用碗喝。

“玉书那边怎么样,要不要我写个手谕?”

“不用,他从小任性,天不怕地不怕的,这次出门让他吃点苦才好。”说起弟弟,王龙客愁容更甚,“以后你也不要宠他,该罚就罚。”

这世上没有比你更宠他的了,安庆绪心想,上次我只打了玉书三板子,你便半个月不曾理我,幸好他早早吩咐过只是做做样子,万不能伤人,要是玉书真的被打出好歹来,怕是不好善了。但这话他也只能腹议,不敢说出口。客客伤心,苦恼的还是自己。

“晚上,睡这里吧?”

“嗯。”

本来三日的行程被他挤压到两日,刚回府便又赶到宫里,确实有点累。安庆绪见他眼底发青,面有疲色,很是心疼,道:“又不是急事,晚一天回来也不打紧。你先去洗漱,我看完这些折子去陪你。”

王龙客不愿走,陪着安庆绪批完奏折,两人才相伴前往浴池。安庆绪念着他身心劳累,强压住万分绮念,安分的帮他宽衣清洗,手眼不敢越雷池一步。温热的水舒缓了身体的疲劳,热气蒸腾笼在眼前,让王龙客看不太清安庆绪的脸,他道:“阿绪,不来亲亲我吗?”

客客为人自傲清高,人前人后都尊他皇上,只有在床榻情欲中才会唤他阿绪。安庆绪小心地把人揽入怀中,身体紧贴,在他额头留下轻吻,又沿着眼角流连到嘴角,道:“想,梦里都想。”

“那阿绪抱抱我吧。”

湿热的硬物一寸寸侵入柔软的身体,后背是冰凉的墙,前面是能将他燃烧的热源,由不得他退缩。王龙客被撞的左右摇摆,不能自己,攀趴在安庆绪肩膀喘息,触手是大片滑腻的肌肤,鼻腔里缠绕的是熟悉的檀香气味,久散不去。

他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,在漫天狂沙的主帅大帐中,也是燃着上等的檀香,英俊的少年天子抱着他腿弯边横冲直撞,边哭的眼泪鼻涕直淌,可怜兮兮的叫着他的名。

王龙客低声笑着,微抬起头就去嗜咬身上那人的耳朵,软着嗓子问:“阿绪还记得第一次吗?”

安庆绪手底下运动不停,声音粗哑:“记得,永生难忘。”又喃喃道:“客客,你里面好热好软。”

热气熏上脸庞,染上异样的潮红,王龙客迷迷糊糊的想着,他的阿绪长大了,那个哭唧唧的少年已不复存在,取而代之的是眼神坚毅的天下之主,不变的是那份心,从远至今,就连那份改变也让自己更加欢喜,王龙客双眼迷离,神思飘远。

“客客、客客…”

在陷入昏迷时,王龙客好像听到当今天子焦急的呼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