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龟的狼
玉书和客客是一对相亲相爱的美人兄弟。
园城寺圭,我深爱着你的老婆鲛岛兰丸。

[客善玉陶]《月半明时》第九章:一亲芳泽

胡斐是有些好运在身上的,玉书帮他找到了如烟姑娘,居然又让他遇到了无嗔大师的徒弟程灵素。程姑娘是他们在前往樊花镇的途中遇到的,她见路边的小乞丐可怜,便买了馒头又给了些钱,没想到呼啦啦跑出一群大概十几个小孩,围着她要钱,程姑娘左右为难时,胡斐出现帮她解围,并抓住了趁乱偷她荷包的小贼。

两人刚到樊花镇第二日,便遇到了她,一番寒暄后,胡斐道出了寻找无嗔大师的事,程姑娘一脸惊喜的说药王无嗔大师是我师傅,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功夫。

“胡大哥,我师傅虽然行事乖张,但他最疼我,你对我有恩,我若开口求情,他定不会见死不救。不过他在试验一种毒药,具体何时结束我也不知晓,照以前的情况,大概就这两日了,要不这两天我就先带你们逛逛这樊花镇的美景,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。”

胡斐今日一身白衣,手上一把纸扇,除去那一头怪异的卷发,倒是一派翩翩书生样,只听得他说道:“程姑娘,我怎好意思再麻烦你,我们初来樊花镇,舟车劳顿,我又身中奇毒,实在无心游玩,就怕负了姑娘好意。”

程姑娘再三坚持,见胡斐不为所动,只得失落离去,离去前依依不舍,三步一回头,就怕胡大哥后悔而自己错过。待看不到黄衫少女的影子,胡斐拉着玉书衣袖说道:“那边好像很热闹,我们去看看吧。”玉书疑惑道:“你不是身中奇毒,无心游玩吗?”胡斐笑道:“那是拒绝程姑娘的借口,你也不想在客栈发呆吧,快点,等下人多了。”玉书被他拉着,只能随着他跑,道:“程姑娘要是知道了肯定伤心。”胡斐心道,不能与你两人独处,我才要伤心呢。

原来是庙会一条街,虽是白天但游客也多。他们先去看了魔术,剪帕还原,空手变花,观众看得津津有味。下一个魔术需要一个观众来协助,玉书便自告奋勇。魔术师拿出一叠纸牌,让玉书检查是否有问题,玉书把牌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看,摇摇头。那魔术师收回纸牌便甩起了牌技,众人看的眼花缭乱,这纸牌在空中乱舞,最终一一被魔术师收回手里。观众中有人大叫一声好,随即响起了热烈的掌声。

只见那魔术师把收拢到手中的牌叠在一起,让玉书随便选中一张,又把选好的牌面对观众展开,是一张人物牌,随即他把这张纸牌放回那一叠中,又请胡斐洗牌,胡斐面对观众,依言洗了牌,然后把四十张牌在手里展开,花色对着自己。

那魔术师的手在同色背牌中一一划过,突然抽出其中一张压在手心,说道:“让我来看看这张牌是不是这位俏公子选的人物牌。”魔术师偷偷看眼牌,欲言又止,要行又休,倒是赚足了观众口味,最后亮出底牌正是玉书选的那张,叫好声不断。

吆喝的人拿着盘子讨要赏钱,胡斐拿出几个铜钱,那人又看向玉书,胡斐忙放下碎银子,拉着玉书走出包围圈。玉书身上银子用光,只有大额银票,因着胡斐说自己身上有钱,便没有去银庄兑换,此时拿出手怕是要吓到人。

玉书道:“纸牌都是同样材质,他也无法预先得知我选的那张,到底是怎么做到的?难道是他身上哪里藏着另一副牌?”胡斐轻声说:“他在拿你抽中的牌时,悄悄在那张牌上做了记号。只是大家都被他夸张的演技吸引,没有注意到。”玉书诧异:“竟是这么简单。”胡斐笑道:“魔术左右不过些障眼法,但是手法却是要费时间去练。”

两人穿过人群,便是一个人也无的射箭摊,摊主见两人仪表堂堂,气宇非凡,有心招揽,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,胡斐和玉书不好意思拒绝,靠近听摊主介绍。那些奖品都是些小玩意儿,玉书看到一个猫猫时两眼一亮,拿起来细瞧,雕工不怎么精细,但胜在憨态可掬。

胡斐问:“喜欢吗?”玉书点点头,随后又把猫猫放回去,说道:“可是我不会射箭,算了吧。”胡斐对他说:“你想要,我便为你赢得,这有何难。”又递过去五个铜钱给摊主:“老板,我来试试,若是连中五箭,就要这猫猫。”

摊主赶紧把弓箭递过去,胡斐合起扇子插在腰间,接过弓箭在手上垫了垫,心下有了计量,姿势一摆,似随意射出一箭,正中靶心,紧随着第二箭破风而来,就擦着第一箭。摊主大声叫好,吸引了隔壁摊的人群,他们渐渐围观过来。第三、四箭都是围着第一箭射中,玉书带头鼓掌,看向胡斐的眼神越发崇拜,胡大哥好厉害!围观的人群也爆发出赞赏声,间杂着几句“这书生好厉害的箭术”。

胡斐有心在玉书面前表现,后退五步站定,观众正在疑惑他要做些什么,只见他拉弓瞄准靶心,那箭便咻的飞出去,势如破竹,竟生生劈开第一箭,稳稳当当地戳在了它原本的位置,箭尾震荡,发出嗡鸣声。

没有在意喝彩叫好声,胡斐从摊主手中接过猫猫递给玉书,摊主笑着说公子好箭术,可以再选一个奖品,胡斐看向玉书,玉书正开心地握着猫猫把玩,根本没有在意摊主说什么,胡斐便回绝了摊主的好意。

待到傍晚两人才尽兴而归,胡斐让小二备饭到客房,吃完晚饭后玉书不想动,胡斐想着他走了一天肯定累极,便让他在房内休息,自己去安排热水,等他回来时玉书已经半趴在枕头上睡着了,手里握着白日里赢来的猫猫。

胡斐坐在床沿,轻声唤他,见人没反应,想着他这人最爱干净,要不要帮他脱掉外衣,眼神便落在了床上人的腰间,因着下身侧躺的姿势,显出了凹凸有致的腰线。一身墨蓝色的衣袍,点缀着简单的银饰点点,衬的腰身更细,臀部更圆润,胡斐觉得脸部发烫,为自己脑中那龌龊的想法。

他探过身去拉被子,仔细为玉书盖好,睡着的玉书,不见明亮的眸子,便是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嘴也紧紧闭着,看上去安静乖巧,哪还有平日里神采飞扬、伶牙俐齿的模样。都说灯下看人,越看越美,更何况这人本就美到极致,美在心里头,摄人心魄。

胡斐艰难的别过眼,便看到了头上的簪子,玉书常用两个簪子,一根是现在戴着的狐狸形木簪,另一根是无任何造型的雕花玉簪,这两根簪子想来是他心爱之物,外出都随身戴着。

发髻搁在脑后肯定不舒服吧,胡斐心念一动,伸手便去拔木簪,随着木簪拔出,一头青丝散落枕间,胡斐不禁看呆了。一头乌黑的发铺在脑后,衬托得肌肤更加白皙,那隐隐一点朱唇便叫人无法忽略。

他的视线下挪,慢慢停留到那唇上,想到上次两人靠的那么近时看到的风景,胡斐不禁呼吸急促,那唇会是什么味道,跟水晶桂花糕一样吗?但是水晶桂花糕的味道,他此时竟一丝一毫都想不起来。

着魔般地俯下身,他能清楚看到那白皙皮肤下的血管,还有鼻间那若隐若现的香味,如果再靠近,那便能…屏住了呼吸,胡斐不禁握紧了手底下的被子,天人交战,继续是行不轨事,放弃则是求不得的苦。

他的唇终究是落在了睡着之人的唇上,胡斐抬眸看了一眼丝毫未有反应的玉书,伸出舌尖细细描绘着那美好之物,水晶桂花糕地味道猛然在脑中炸开,甜甜的软糯感尽在舌下。

烛火微颤,人影晃动,门被打开又合上的声音响起,胡斐便已经站在了门外,微风拂动,吹散他脸上的热气。再看一眼,他怕自己无法自拔,舍不得离开。而房内的玉书侧着头,沉沉睡去。